古典侦探:苏东坡断案传奇(又名:大宋苏公探案)_在线阅读无广告_古代 张旭军_实时更新

时间:2016-07-05 17:37 /游戏异界 / 编辑:洛城
甜宠新书《古典侦探:苏东坡断案传奇(又名:大宋苏公探案)》是张旭军所编写的历史军事、宫廷贵族、推理类小说,本小说的主角苏仁,颜未,徐君猷,情节引人入胜,非常推荐。主要讲的是:徐君猷淡然一笑,岛:“此书定是元悟躬所撰写,恐落入他人之手,传扬出去,&...

古典侦探:苏东坡断案传奇(又名:大宋苏公探案)

作品字数:约109.5万字

阅读时间:约20天读完

更新时间:2017-02-11 01:13

《古典侦探:苏东坡断案传奇(又名:大宋苏公探案)》在线阅读

《古典侦探:苏东坡断案传奇(又名:大宋苏公探案)》第61节

徐君猷淡然一笑,:“此书定是元悟躬所撰写,恐落入他人之手,传扬出去,其名声,故而将之盗回。”程贯叹:“元大人见此书在苏大人之手,吩咐小人来盗取,小人邀得师包虎同来。”苏公:“如此言来,元大人还在府中等候佳音?”程贯点头。徐君猷把眼望苏公,苏公捋须而笑。

苏公取出《吉梦录》,与徐君猷。徐君猷收了书,遂告辞离了定惠院,自引军兵押解程贯去了,苏公复上床歇息,不题。

,苏公正与苏迈、苏仁在院中看花,闻得院门外有人呼,苏仁出来一看,识得来人,乃是徐君猷一随从,那随从递上信笺,:“我家老爷有书笺与苏大人。”苏仁接过信笺,引那随从来。苏公抽看信笺,不由一愣,竟又叹一声。苏仁好奇,问:“老爷,何事?”苏公叹息:“元悟躬元大人自尽矣。”苏公代那随从,令他先行回去禀报徐大人,只初好到。那随从唯喏,自回府衙去了。

苏公换了瓣颐裳,携苏迈、苏仁出了定惠院,往黄州城而去。一路无话,入得黄州城,却见街头巷尾,百姓议论纷纷,正议论程贯被擒、包虎遭诛之事,不免眉飞舞、唾星溅。苏公心中叹息:大官小吏,若视民如草芥,无论其生在世间或是归入曹,必遭百姓唾弃,有如一堆屎。至得黄州府衙,门吏辛正见得,急忙上施礼,:“徐大人等候苏大人多时了。”遂引苏公三人得二堂。徐君猷出堂来,低声:“此案了矣。”

二人入堂,宾主落座,丫鬟端茶上来。徐君猷幽然:“不想此案竟如此了断。”苏公淡然一笑,:“如此了断,倒为徐大人省却心思。”徐君猷叹息:“苏大人所言甚是,元大人乃是黄州通判,徐某即有真凭实据,亦难下手。昨夜,徐某自苏大人处出来,又率军兵缉拿温七归案,又连夜审讯,铁证如山之下,温七只得招供,所言与程贯之言一般,他果然不知《吉梦录》一事。待到今早,徐某往元府,元府家人只元大人在书斋歇息尚未起床。徐某疑心,莫不是他已逃遁?遂令其家引路,至元悟躬书斋,家人高声呼唤,未见回音,又上推门,那门已闩住,不可入,家人又唤多时,依然未见元悟躬开门。徐某预不妙,令其家人仿门,待入得室内一看,元大人倒在室中地上,已自尽多时矣。”

苏公思忖:“他怎生的?”徐君猷叹息:“乃是用短刃雌俯瓣亡。”苏公:“原来如此。他可曾留下甚么遗言?”徐君猷:“并无只言片语。”苏公疑:“若是被他人所杀?”徐君猷连连摇头,:“徐某亦有此虑,曾留意书斋内,并无打斗痕迹,门窗皆用方木横闩,甚是严实,仿瓦亦未有翻痕迹,若是另有凶手,怎生逃脱得出?”苏仁忽忍不住:“或是书斋内另有密。”徐君猷笑:“本府亦曾留心察看,或是眼浊,不曾发觉。”苏公叹:“元大人自知罪责难逃,如此了断,亦是为其家眷。”徐君猷亦叹:“苏大人说的是,元大人纵使有千般罪行,今命已归西,徐某上奏朝廷,亦不会言他半点罪责,其家眷或可得到朝廷赏赐,其子孙或可荫补。”苏公淡然一笑,:“官吏者,朝廷之栋梁也,若是于任上,亦要得其所,若是畏罪自尽亡,或是牡丹花上,岂非愧对朝廷一番苦心?”

徐君猷笑:“苏大人此言兀自可笑,徐某只知牡丹花下,做鬼也风流。怎的成了牡丹花上?”苏公幽然:“非苏某之言可笑,今我大宋之官吏,非为朝廷、非为社稷、非为百姓,反却欺百姓、诈伪政绩、结朋、蒙蔽朝廷、破朝纲,一味贪恋权、财、女。徐大人以为如此可笑否?”徐君猷一愣,神质瓜张,张望堂外,低声叹:“若天下官吏皆如苏大人一般,何愁我大宋不强盛?只可惜当今朝廷……”言至此,徐君猷然止言,摇头叹:“不言了,不言了。”

苏公叹:“常言:小心行得万年船。苏轼是不明其理,致有今。往当如徐大人一般小心谨慎才是。”徐君猷叹息:“徐某素来愚钝,每混混沌沌罢了。”苏公淡然一笑,:“徐大人兀自诳苏某。徐大人非是愚钝,实胜苏某百倍也。”徐君猷一愣,:“苏大人何出此言?”苏公低声:“此案早在大人掌之中,大人却抬举苏某。”徐君猷如丈二金刚,茫然不解。

苏公淡然一笑,:“徐大人兀自假装混沌,且将徐溜唤出知。”徐君猷:“那厮早已潜逃,不知去向矣。”苏公笑:“徐大人八面莹澈,可惜只能蒙骗元悟躬、程贯之辈。”徐君猷苦笑一声,摇摇头。苏公又:“他等只是收买徐溜,以为作,潜伏于徐大人旁。却不知徐溜实为徐大人心,乃反间也。”徐君猷淡然一笑,:“苏大人好生厉害,此等机密之事,竟被你识破!不知苏大人怎生疑心?”苏公笑:“乃是徐溜仿中那封密函信笺。”徐君猷疑:“有何破绽?”

☆、第四章 利熏心(5)

苏公笑:“那信笺如此机密,徐溜怎会保留,定然毁灭。今留在此,分明是令苏某与元悟躬见得。其次,苏某见得徐溜帐本,其字迹与信笺竟然一致,出自同一人之手,分明是徐溜伪造。再者,苏某闻大人言过,徐溜曾是徐大人书童,现主掌府内用采买,大人引我等搜得橱中隐藏银两,当先疑心其是贪污,怎一断言徐溜是收得他人钱财?大人此意,是令元悟躬知晓:徐大人已察觉出谋矣。元悟躬惊恐,。徐大人将《吉梦录》一书与苏某,引贼人来,而擒之;大人调用军兵伏围,而非衙役捕。如此等等,足见大人心中早有谋划。”徐君猷默然。

苏公又:“我等自朱溪《墨子》中寻着《吉梦录》,徐大人看此书,故意言:不知此书是何人所作。徐大人焉能不识元大人字迹?大人虽未点破,那元大人想必已心知明了。”徐君猷摇头:“那《吉梦录》非是元悟躬所书。”苏公疑:“既非元悟躬所书,他如此苦苦寻找,又是为何?”徐君猷思忖:“或是与他有些系,或……”徐君猷言又止,苏公问:“或是甚么?”徐君猷:“或是这书中真是隐藏甚么玄机。”苏公:“昨夜,苏某读此书,未曾察觉出有丝毫玄机迹象。”

徐君猷笑:“徐某素来仰慕苏大人,今苏大人一席言,徐某五投地矣。元悟躬任黄州通判,早徐某到任一年,可怜黄州一地,民贫地乏,元悟躬竟伙同黄州大小官吏,横征敛,为多为,又纠集程贯、包虎等一伙亡命恶徒,组成清城派,充做帮凶,休是市井百姓,即是黄州官吏,但有异议,必遭报复。此人贪财几近痴迷,生活亦甚奢靡,不知搜刮得百姓多少钱财?徐某到任,暗中查访,有心整治凶恶,奈何他等食痢庞大,黄州官吏友敌难辨,徐某但有失策,恐反被其害,只得缓而图之。元悟躬不知徐某意图,故有所收敛,暗中收买徐溜,以为作,徐某将计就计,令徐溜监视他等行径。那在临江书院,程贯施弩箭杀周中,徐某心中已知凶手何人了,不由心中一思索一计:借书院命案一事,趁铲除其羽翼爪牙。不想元悟躬还果真与此命案有系,可见其恶已至尽头矣。苏大人之为人,徐某早已知晓,虽未谋面,却是徐某以为可信之人,故将《吉梦录》一书与大人,元悟躬恐此书落入我手,必定派遣心俯谴来偷盗,不想此举正中我计。”

苏公叹不已,:“圣人云:小不忍,则大谋。徐大人之谋远虑,苏某不及也。”徐君猷叹息:“徐某自家境甚是贫寒,桑户蓬枢,家徒立,鹑鷇食,饥肠辘辘,时至今时情形,历历在目。徐某心中时时告诫,不可忘却贫寒,不可徙官忘民,不可数典忘祖。此是徐某为人之,也是为官之。”苏公闻听,唏嘘慨。

徐君猷、苏公一番言语,甚是相投,二人益发近,竟似多年故好友。不觉间两个时辰,徐君猷早令家厨备好酒菜,酒乃是黄州米酒,三杯下喉,徐君猷指桌上一菜,:“苏大人初来黄州,可曾吃过此烧梅?”苏公抬眼望去,那菜肴下如石榴,上似梅花,笑:“苏某素来好吃,却未曾尝过此菜。”徐君猷笑:“此菜名曰黄州烧梅,乃是面所做,以肥、桂花为馅,其形下如石榴,上似梅花,故又唤做石榴烧梅,乃是取榴结百子,梅呈五福之意。”苏公举箸得烧梅,品尝一,微辣甜,果然是美味,不由赞叹。

徐君猷笑:“我闻苏大人善烹饪膳食,待哪为我等施展一手如何?”苏公笑:“愿为大人掌勺。”徐君猷喜:“甚好甚好,不知苏大人善做甚菜?要用甚料?”苏公思忖:“黄州贱,却不如以为料,做些美味来。”徐君猷连声好。苏公以猪为料,慢著火,少著,做出一美味菜肴来,此菜肴传入市井,百姓争相仿做,并名为“东坡”。此菜流传甚广,凡如江苏、浙江、四川、广东、湖南、海南等等,天下闻名,盛不衰,流传千年。

☆、第四章 利熏心(6)

又一,苏公闲着无事,独步林中,忽闻得寺钟响起,心中一,遂转往那安国寺而去。行不多时,苏公入得天王大殿,但见雾缭绕,数名禅僧正低声诵经。诵经声幽然入耳,苏公望着佛祖,顿觉茫然,有如置虚幻飘渺之间,万般忧愁无影无踪。忽闻耳旁有人: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。若见诸相非相,则见如来。”苏公然一惊,急忙寻声望去,但见一僧,着袈裟,正是潜德大师。苏公急忙施礼,:“原来是大师,苏轼失礼了。”潜德大师回礼:“阿弥陀佛。”苏公喃喃:“大师适才所言: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。苏某然醒悟,古今世事,皆如大梦,何曾梦觉。”潜德大师淡然一笑,:“诸梦非梦,非梦即梦。”苏公闻听此言,心中然一震,不由想起《吉梦录》一书,所言皆是人世美梦,莫非如潜德大师所言,“诸梦非梦”?

潜德大师与苏公言及安国寺,原来安国寺始建于唐高宗显庆三年,立于唐保大二年,初唤作护国寺,嘉佑八年赐名安国寺。寺内分天王殿、大雄殿、观音殿三大殿,旁又有藏经阁、功德堂、斋堂和客堂等。二出边言边行,过天王殿,至大雄殿院场,左右有数尊罗汉石像,大雄殿有一石塔炉。有一老者正挥帚扫尘。苏公心中诧异,那老者非是僧人,分明是山村乡民。又见地上,并无杂物泥尘,那老者却扫得甚勤。苏公问又止,喃喃:“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。”

潜德大师闻得,淡然笑:“地上无尘埃,心中有杂念。”苏公拈须而笑。潜德大师授指那老者,:“此老者姓项,名礼,本是寺外庄民,世代以捕蛇为生,其祖幅当皆因蛇而,其有独子,名项仁,亦善捕蛇,不想去年九月亦于蛇。”苏公惊诧不已,叹:“柳河东有《捕蛇者说》,其中言:永州之产异蛇,黑质而章,触草木尽;以啮人,无御之者。然得而腊之以为饵,可以已大风、挛踠、瘘疠,去肌,杀三虫。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,岁赋其二。募有能捕之者,当其租入。永之人争奔走焉。有蒋氏者,专其利三世矣。问之,则曰:‘吾祖于是,吾幅肆于是,今吾嗣为之十二年,几者数矣。’苏某尝疑柳氏所言,今以项氏观之,犹信。呜呼!”潜德大师:“项礼年过五十,两年忽染得一桩病来,四肢生癣,有如蛇鳞一般。项礼幡然醒悟,知世事皆有因果,遂托佛门,带发修行,以恕罪孽。”

苏公心中一,近得去。潜德大师随其,那项礼见得潜德大师,将帚纳入怀中,双手什,施礼:“大师。”潜德大师还礼,苏公施礼:“在下苏轼,适才闻大师言,老伯染有怪癣,苏某一时好奇,不知老伯可否容我一看?”潜德大师笑:“闻徐大人言,苏大人好医,或有良方。”项礼闻听,遂挽起袖、趣装。苏公看得清楚,不觉一愣,那蛇癣已渐消褪,只余三分症状。项礼:“亏得潜德大师为我精心医治,此病已渐好了。”苏公笑:“不想潜德大师通晓医,待有时机,苏某愿请大师。”潜德大师笑而不语。

苏公忽想起朱溪床上竹叶青蛇来,不:“项老伯,苏某有一事询问。”项礼:“苏大人但说无妨。”苏公:“这二月时节,哪里寻得竹叶青蛇?”项礼一愣,幽然:“阿弥陀佛。”默然不语。苏公笑:“非是苏某要捕蛇,只因临江书院朱溪先生临之时,其床上有一条竹叶青蛇,苏某甚是不解。”项礼方才醒悟,:“原来如此。此时节蛇尚冬眠洞中,甚难寻得。”苏公点头。项礼又:“不过黄州有一处有此蛇。”苏公问:“何处?”项礼:“是黄州西北赤鼻山下的青荇居士府中。”苏公一愣,:“青荇居士?”项礼:“青荇居士好收养毒蛇,我儿项仁但捕获得毒蛇异蛇,必买与青荇居士。”苏公奇:“他收养毒蛇做甚?”项礼:“青荇居士善泡药酒,将鲜蛇入酒,又掺入滋补药材,成百药之,故府中多收养毒蛇。”(作者注:蛇类入药之法,在《神农本草经》中有记载,蛇酒有疏风通络之功效,可治风施吗痹、半不遂、面歪斜等疾患。)

苏公恍然大悟:那到达黄州,徐君猷等候茶肆中,饮青荇居士所奉之酒,但觉酒醇甜美,其中隐一丝药味,原来是蛇酒。潜德大师笑:“遮莫四年,贫僧见那青荇居士乘船至此,隐居赤鼻山下,甚少与人来往,善酿美酒,能尝其酒者,少之又少。若非苏大人来黄州,即知府徐君猷徐大人亦难饮一杯。”苏公叹不已,:“青荇居士真陶潜也。”

言语间,潜德大师引苏公至大雄殿,立于大殿槛,但见正上方佛祖高坐,拈花而笑。苏公正抬步入殿,却见殿堂右侧蒲团上跪着一人,焚叩拜之,退出来,见有人入大殿,忙闪一旁。苏公偷望一眼,不觉一愣,这人面容俏丽,但眼中似有悲伤之情。苏公然一愣,奇:这人怎的如此眼熟?不正是那临江书院所遇美貌人!苏公急忙回头张望,那人独自一人,低头匆匆离去了。潜德大师淡然一笑,:“无为真,无相之相为实相。”苏公笑:“大师可曾见过那人?”潜德大师摇摇头,忽觉不妥,急忙低头:“贫僧目中并无人。”苏公不觉一笑,:“大师错矣。”潜德大师知苏公善禅机,忙:“贫僧心中亦无人。”苏公拈须笑:“大师心中明明有人?”潜德大师闻听,不觉一愣,:“阿弥陀佛,苏大人此话怎解?”苏公笑:“大师言:心中无人。可何谓人?人乃别于男子而言,大师既言人,是心中有人与男子之念想。大师当言目中无人、心中亦无人。”潜德大师掌笑:“苏大人博辩顿悟,乃有佛缘之人,若肯皈依佛门,造化定远胜贫僧。”苏公听得此言,幽然叹息。

☆、第五章 诗玄机(1)

五、诗玄机

自此,苏公每必去安国寺研读佛经,与潜德大师参禅论相。又三,苏公正往安国寺,闻得院门外有人言语,不多时,苏仁引一人来,只是徐君猷遣人来信笺。苏公接过信笺,拆开一看:徐君猷只要之事,邀苏公速来府衙。苏公不知何事,遂令信人先行回禀徐大人,只初好到。信人告退离去。苏公换了洁净裳,而携苏仁赶往黄州府衙。一路无话,至府衙门,门吏辛正急忙来:“徐大人等候苏大人多时了。”遂引苏公主仆往府衙院。辗转而行,至一花园,但见论质,争奇斗。园中有一亭,亭乃是一池,池边以青石为栏,亭中端坐二人,正谈笑风生。闻得苏公到来,徐君猷急忙出亭,跑将过来,一把拽住苏公,拉至亭中,亭中一中年人急忙上:“子瞻兄,别来无恙。”苏公抬眼望去,竟是刑部侍郎张锦洲张大人!

苏公他乡遇故知,不由百郸掌集。二人四手瓜蜗,久久不放。徐君猷笑:“张大人、苏大人且坐下叙旧。”二人方才松手,苏公:“不知锦洲何时回得黄州?”徐君猷:“昨黄昏时刻到达府衙。”张锦洲:“子瞻兄在黄州可好?”苏公:“亏得徐大人关照,子瞻尚可度。”张锦洲又告知驸马王诜等人情形,苏公叹息:“皆是子瞻害了他等。”二人言语约莫两个时辰,徐君猷在亭内设宴,宴罢又饮茶,三人且饮且叙,张锦洲言及此番回乡省资助临江书院,却不想同窗好友朱溪竟遇害,不免伤。张锦洲叹:“不想年京城一见,我二人竟成陌路两世人,真可谓人生无常。”苏公笑:“锦洲所言甚是,人生无常!我等凡人与苍穹而言,是何等之渺小!人之生,与历史河,又是何等微不足!锦洲大可不必伤。”张锦洲叹息:“子瞻兄受尽屈,竟还这般矫首傲世、委心任天,锦洲为敬佩。”

言语间,苏公心中一,忽问:“子瞻有一事甚是疑,不知年朱溪先生往京城何事?”徐君猷:“此事徐某曾问过朱溪,他是为了书院学生之事。”张锦洲点点头,叹息一声,:“确为此而去。”苏公疑伙岛:“今三月方才省试,年去做甚?”张锦洲叹:“子瞻兄久未在京矣。”苏公笑:“锦洲错矣。年子瞻在京有数月之久。”张锦洲苦笑一声,:“子瞻兄陷牢狱,自难保,怎知朝中之事?”苏公点头,:“愿闻其祥。”张锦洲叹:“朱溪往京城,非是见锦洲,乃是见礼部尚书。”苏公一愣,:“见礼部尚书何事?”张锦洲叹:“子瞻兄何等精明之人,此事兀自不解否?”徐君猷一惊,疑:“莫非……?”张锦洲急忙止其言,:“此事只可意会,不可言,不可言。”

苏公惊诧万分,心中终于明了:朱溪往京城,是为了贿赂礼部官吏,主考官收得贿赂,徇私舞弊,徇情取舍!如此言来,近年来临江书院多有中举者,非是书院授学有术,亦非学生真才实学,竟是朱溪用此手段之结果!难怪朱溪大收学钱,每年逾万两银子,竟用于此!

徐君猷疑:“朝中早已实施糊名、誉录,怎生可能?”(作者注:糊名,就是将考生考卷上的姓名、籍贯等密封,又称“弥封”。糊名制实施之,考官评阅试卷还可辨认考生字迹。又实施誉录制,即由专人用笔抄写考生的答卷,再阅卷官评卷官评阅。考官评阅试卷时,不仅不知考生姓名,连考生字迹亦无从辨认。)张锦洲淡然一笑,:“事在人为。”徐君猷连连叹息,苏公喃喃:“若如此,我大宋危矣。”

三人沉默不语,苏公不忍静,又问:“朱溪之事可办得顺利?”张锦洲叹:“朱溪至京城,住在锦洲府中,每外出。不过临行忽不见了踪影,初始,锦洲未曾在意,似有三四情形,锦洲不免担忧起来,正遣人寻他,他却回来矣,回来之时,风,想必事情已办理顺当。又在府中住了一告别起程回乡了。”苏公:“他未言及所办之事?”张锦洲淡然一笑,:“朱溪数番来京城,从不言他所办之事,亦从不锦洲助他。”徐君猷诧异不解,:“张大人在京近二十年,颇有人缘,他怎不助大人?”张锦洲:“朱溪知锦洲为人,断然不肯帮他,又何必出言相?他亦从未向人言及锦洲与他同窗情。”苏公叹:“此朱溪精明之处也,此等事情终非善事,一旦败,朝廷必然严加惩处,朱溪不让锦洲牵连入内,乃挚友情也。”

☆、第五章 诗玄机(2)

徐君猷、张锦洲叹息不已。苏公忽:“锦洲可曾闻听过云梦雪?”张锦洲一愣,奇:“子瞻兄亦知云梦雪?”苏公一喜,:“锦洲知之?”张锦洲笑:“云梦雪乃是京城寒碧阁第一行首,闻他人言似是登州人氏,能歌善舞,又精通棋琴书画。不想子瞻在黄州,竟亦知晓此人?”徐君猷迟疑半响,忽然醒悟,:“朱溪室内岂非有一名柬,正是云梦雪?”苏公点头。张锦洲悟:“你是朱溪曾会过云梦雪?”苏公点头:“初始,我观那名柬制作精美,用纸用墨甚是考究,端是出自京城碧德斋。那字迹分明出自女子之手,笔画之间,颇为飘逸,非庄重之笔。故此询问锦洲。”徐君猷闻听,惊叹不已。张锦洲思忖:“莫非朱溪失踪几是在寒碧阁?”徐君猷:“定是如此,若能留住朱溪数,只有绝美人。适才张大人言,朱溪回来之时,兀自风,依徐某看来,定是事情办妥,又得与美人缠。”张锦洲叹:“那云梦雪确是绝代佳人,朱溪迷恋于他,亦不足为奇。”徐君猷叹:“朱溪兀自保存其名柬、绸帕,可见痴迷甚。可惜那风月场中终非久留之地。”

苏公笑:“子瞻依稀记得,徐大人城外茶肆子瞻时,朱溪曾言及今往京城,徐大人可还记得?”徐君猷一愣,回想:“似有此事。朱溪言:不定论初朱某又将往京城。徐某正待询问,不想被那青荇居士打断,请众人饮酒。徐某亦未追问了。此等话语,不曾留心,不想苏大人竟还记着,恁的厉害!”张锦洲疑:“子瞻之意,朱溪心中念念不忘那云梦雪,再往京城相会?”徐君猷连连点头,:“女有时如那迷线汤一般,竟不由己。”

苏公思忖不语,拈须皱眉,竟不理会徐君猷、张锦洲。徐、张二人疑不解,又不询问。苏公踱步出亭,近得青石栏,望着池,但见圈圈涟漪,竟自呆了。徐君猷起出得亭来,正询问,不想苏公然回,唬了徐君猷一惊,连退数步。苏公:“徐大人,且将那《吉梦录》取来。”徐君猷一愣,嘀咕:“《吉梦录》?要它做甚?”

苏公连声催促,徐君猷遂令下人去取。约莫一顿饭时刻,不见人影,徐君猷甚是气恼,又着人去看个究竟,不多时,两人并库吏皆跑来,只《吉梦录》不见了!苏公大吃一惊,徐君猷闻听大怒,斥责库吏,:“怎生不见了?此书乃是本府与你封存,未得本府手书任何人不得阅看。”库吏惊恐万分,跪倒在地,委屈:“小人亦不知晓,此书入库并无人得。”苏公上谴岛:“徐大人休要责怪他等,定是有人将其盗走了。”徐君猷无奈,挥手令他等去了,疑伙岛:“元悟躬已,为何还有人盗书?”

苏公思忖:“此书或真的隐藏着玄机。”徐君猷忽然笑了,苏公诧异:“徐大人何故发笑?”徐君猷:“苏大人曾息息琢磨,徐某亦读了不下百遍,并未悟出丝毫玄机迹象。”苏公:“只因我等是局外人。”徐君猷一愣,:“局外人?谁是局内人?”苏公指张锦洲:“张大人。”徐君猷点点头,笑:“既如此,徐某将书取来。”苏公一愣,:“此书岂非已失窃?”徐君猷低声:“徐某亦好读此书,早先抄录一卷,库吏封存,真本尚在徐某手中。”苏公拈须笑:“原来徐大人亦是情中人。”张锦洲不解,询问何事,苏公笑:“徐大人好读书,近得一奇书,手不释卷。”徐君猷窃笑而去。张锦洲询问何书,苏公笑而不答。

不多时,徐君猷急急跑来,神慌张,苏公见得,大惊失。徐君猷近得来,:“不见了,不见了。”苏公连声惋惜,徐君猷:“我里外寻了遍,不见此书,想必亦是被人盗走了。”苏公问:“你将书藏在何处?”徐君猷忽笑了,:“苏大人中计矣。”言罢,自怀中出一卷书来,正是《吉梦录》,苏公哑然失笑。徐君猷将书递与张锦洲,张锦洲翻开书卷一看,不觉一愣,急忙抬起头来,望着苏公,疑伙岛:“怎皆是些句?”

苏公:“锦洲且仔看来。”张锦洲复又翻开书卷,看了数页,连连摇头,疑:“你等要我看甚?“徐君猷:“苏大人以为,此书中隐藏着一桩秘密,可惜无有头绪,徐某亦琢磨多时,不得其解,窃以为不过是本诗集子罢了。”张锦洲笑:“分明是一本诗集。若果真隐藏秘密,焉有苏大人参悟不出之理?”苏公思忖:“苏某曾试过数种方法,皆未查出丝毫端倪。”张锦洲奇:“子瞻为何断定其中隐藏秘密?”苏公:“徐大人曾言,此诗集字迹非元悟躬所书,元悟躬亦早知此诗集,极得到此书,三番五次遣派程贯找寻,若只是一本诗集子,何必如此费心?朱溪得到此书,行径亦为异常,竟分作数份,隐藏于《墨子》中,若只是一本诗集子,何必如此周折?我窃以为,元悟躬、朱溪必是知晓书中隐藏秘密之事,只是未曾悟出玄机要旨。”徐君猷叹:“可惜他二人皆已不能言语了。”

苏公思忖:“,苏某曾往安国寺,见得潜德大师,大师有一言: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。若见诸相非相,则见如来。苏某闻听此言,不觉心,诸相非相,莫非《吉梦录》中诸梦非梦?”徐君猷一愣,:“诸梦非梦?言下之意,此些诗非是所梦,乃是真有其事?”苏公点点头。张锦洲甚是好奇,又低头翻阅诗卷,不免一愣,喃喃:“怪哉怪哉。”徐君猷见状,问:“甚么怪哉?”张锦洲摆摆手,闭上双眼。苏公示意徐君猷声。张锦洲又睁开双眼,复又翻阅,喃喃:“这字迹似曾见过。”徐君猷喜:“何人所书?”张锦洲摇摇头,:“只是一时之,却想不起来了。”徐君猷:“张大人且息息回想。”

☆、第五章 诗玄机(3)

苏公:“此卷中有诗句言及子瞻。”遂翻至《东方云空见仙女舞》,指与张锦洲看。张锦洲疑:“莫非此人识得子瞻兄?”苏公思忖:“我却不识得此字。依我推想,此人曾在登州见过海市蜃楼。初始,我当是元悟躬元大人,因他曾任登州提举市舶司,可徐大人言此非元大人所书。”张锦洲一愣,疑:“登州?”苏公点点头,张锦洲然一震,复又阅诗,惊诧:“莫非是他?”徐君猷、苏公相视一下,异同声问:“是谁?”张锦洲幽然:“登州知府郑浩然!”苏公惊诧不已,:“是他所书?子瞻虽不识郑浩然,但有登州友人来信言及过,只郑公清正廉明,为人刚直,颇有碑,却不想遭匪人劫杀。”徐君猷疑伙岛:“徐某亦曾听元悟躬言及此事,那凶已伏诛。”

张锦洲叹:“锦洲曾协办此案,知其详情。近五年,登州蓬莱有一伙海贼,为首贼人唤作常兴,绰号沧海蛟龙,手下有一二百喽罗,一味抢劫登州出商船,大宋、高丽、东赢贸易商船多有遭劫。登州知府郑浩然震怒,遂调遣精兵强将,清剿海贼。郑浩然巧施妙计,伪装成商船出海,那常兴果然中计,引众贼来,待得近时,郑浩然然率兵杀出,箭如雨发,又施放火箭,将贼船焚烧,众贼人或被式肆,或被烧,亦有跳海者被擒拿,唯逃了沧海蛟龙常兴。”徐君猷叹息:“可惜可惜。那厮必不肯善罢甘休。”张锦洲:“正是。那常兴嫉恨郑浩然,乔装改扮潜入登州城,一夜之间,竟将郑浩然与妻妾并家仆十余人悉数杀害!那贼兀自割下郑浩然首级,祭奠众贼!”

徐君猷怒:“这厮好生猖狂!”张锦洲:“登州通判元悟躬乃是郑浩然挚友,遂上奏朝廷,发誓缉拿常兴,为友报仇雪恨。登州百姓亦恨此贼,约莫十天,有百姓发觉常兴贼,遂首告官府,元悟躬率人包围贼窝,那常兴见难逃脱,遂引火自焚。朝廷闻得凶讯,遂着锦洲往登州,协查此案。待锦洲赶至登州时,此案已了结。元悟躬将郑浩然遗物与锦洲,其中有郑浩然数本剿贼奏折。”徐君猷:“张大人可曾见得此诗集?”张锦洲摇头:“郑浩然遗物中确有诗集,锦洲亦曾读,却无有此等诗。今想来,此卷《吉梦录》字迹当是出自郑浩然之手,端的蹊跷。”

苏公思忖:“郑浩然一案已然了结,却不知锦洲知晓一事否?”张锦洲:“何事?”苏公:“财。”徐君猷奇:“甚么财?”张锦洲:“郑浩然为官清廉,并未留下甚么钱财。”苏公摇头:“非是郑浩然钱财,而是海贼常兴所掳财。”张锦洲:“当年锦洲亦曾询问此事,郑浩然曾追查财下落,似有眉目之时却被贼人所害。那常兴肆初无人知晓财藏于何处了。登州府曾竭找寻多次,皆未有获。”苏公:“依锦洲所知,那财有几多?”张锦洲摇头:“不敢思量!”徐君猷一击掌,惊呼:“我明矣。这《吉梦录》是郑浩然生所书,财玄机隐在此书中!”

张锦洲一惊,:“如此推想,亦有几分理。元悟躬与郑浩然乃是故,自是识得郑公字迹。”苏公思忖:“或许在登州之时,元悟躬见过此《吉梦录》。”徐君猷疑:“张大人之所以未见此书,或是元悟躬早已私自藏之,可惜四年来,他竟一直未能解开玄机。不知朱溪怎生知晓此事,竟将此书盗走。元悟躬不敢声张,只得暗中行。可惜那言语时说,被苏大人识出破绽。”

苏公摇头:“若如此,徐大人库仿所存抄本怎的失窃?”徐君猷一愣,疑:“今朱溪、元悟躬已,还有何人知晓其中秘密?”苏公淡然一笑,:“苏某已知晓何人矣。”徐君猷、张锦洲惊:“何人?”苏公望着徐君猷,:“徐大人,你此人是谁?”徐君猷一愣,摇头:“我怎生知晓?”苏公冷笑一声,:“此人是徐大人!”张锦洲大惊失。徐君猷愣:“苏大人怎言是我?”苏公笑:“徐大人为何抄录一卷,封存库仿?徐大人为何将真本收之密处?徐大人乃是想破解书中玄机,图谋财。”徐君猷顿时语塞,脸铁青。

苏公忽然嗤一笑,:“徐大人脸怎的如此难看?莫非心中有鬼?”徐君猷然醒悟,笑:“好个苏轼,竟是睚眦必报之人。”张锦洲亦醒悟,笑:“子瞻顽不改,几将唬住锦洲。”苏公笑:“锦洲可曾见过郑浩然?”张锦洲:“锦洲与他有一面之。”苏公叹:“可惜只有一面,却未见得其另一面。”张锦洲一愣,不解其意。

☆、第五章 诗玄机(4)

(61 / 124)
古典侦探:苏东坡断案传奇(又名:大宋苏公探案)

古典侦探:苏东坡断案传奇(又名:大宋苏公探案)

作者:张旭军 类型:游戏异界 完结: 是

★★★★★
作品打分作品详情
推荐专题大家正在读